目前分類:羽隨琴音 (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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暖和的目光自窗外洩入,放學的鐘聲響起,收書聲、談論聲依時充滿校園內。

「等一下去吃點什麼?」

「走啦!一起去打球。」

窗邊站著一名俊逸的少年,溫柔的笑著目送熙嚷的人潮離去。

「羽!」黃鶯般的美妙聲音自妹後傳來,「月,你來啦?人都走光了。」少年含情脈脈的看著眼前「醜陋不堪」的女同學。

這個小傻瓜不知道是不懂,還是逃避他的感情,總是在放學後默默的待在圖書館看書,面對她這樣的態度,孫羽塵是矛盾的。

見到她心便會砰然不止,雙頰更是不自覺的泛開淡如粉櫻的紅暈,令他有些不知所措。

但身為「肇事者」的她卻無所感似的,依舊天天準時「報到」。總不能開口感她離開吧!孫羽塵頭痛地望著在角落裡遊蕩、尋找書本的人影想著,真的拿她沒辦法!

 

「人都走光了,月!可以拿下來了。」自從秦月嬋主動交還手帕,他們便擁有一種「默契」│同時出入圖書館,一開始只是點頭、打招呼,到後來羽終於鼓起勇氣向她攀談,和客氣地請教她音樂方面的問題,他們才漸漸熟悉,且很自然的走在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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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在課業和收入都漸趨穩定的時候,羽塵卻開始不停的咳嗽。

「咳!咳!。」

「羽,你要不要去看醫生阿?你咳了好久。」宋伯倫望著好友的略微蒼白的面孔擔心的說。

「小毛病而已,沒什麼大不了的。」

「就算不去看醫生,你也多休息一下,每天看你為了練琴作曲廢寢忘食,鐵打的身體也會生病的!」  

「在徵選之後,我見識到不少音樂界的才子、才女,深深知道自己的不足。加上兩個半月後的發表會是我在藝琴閣第一次的發表會,外界和藍老闆都很重視,我沒有輸的理由。」孫羽塵凝重的說。

「只怕還跟秦月嬋有關吧!」宋伯倫悄聲的喃喃自語。

 原來,當日孫羽塵以十六歲之齡擊退了不少享譽國際的音樂世家,加上孫羽塵與秦月嬋相擁的畫面被媒體和有心人士大作文章。

 讓許多看熱鬧的民眾多注意他和秦月嬋的緋聞,而忽略他在音樂方面的才能,讓孫羽塵和推薦他的寧采程大感困擾。

所以羽塵比以前更加認真的練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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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纖纖玉手一個起落便是一場「大風雪」,孤獨與寂寞,塊狀的音域如飢餓的貧民們的輕聲哀號,光銳且突兀的高音像失去孩子的母親悲働。

為了詮釋現代社會的黑暗面,她使用了小調和不規則和弦,那一拐一拐的好似在諷刺在場的有錢人或當權者。

來到藝琴閣的不是有錢人便是當權者,因此這樣明顯的曲風加上琴技,在座的來賓應該稍微能感受那不安和不甘心吧!

「看來她這次志不在那首席之位啊!」少年心想。

 

「為什麼我這麼努力了,還是得不到父親的認同?難道就因為我是秦家的私生女?那為什麼孫羽塵一個外人,卻能得到父親的首肯?為什麼?他憑什麼?」少女的眼框中泛出淡淡的淚光。

十分鐘過去了,但是現場的氛圍,卻沒有因為琴音中止而舒緩,反而更加壓抑、低迷。

將頭微抬只見對手正用溫柔且憐憫的眼神望著她。時而有人用充滿憐憫的眼神看著少女,身為秦氏家族庶女的她,每每觸及這種目光,她就厭惡的想逃開,然而她在這雙美麗的眼睛中,看到不一樣的東西,是一種諒解與認同。

孫羽塵很快地收回視線,對手既然志不在輸贏,那他不如放手,就順著此刻的心情彈奏吧!只見少年忽然輕輕的撫上琴鍵,溫柔的彈奏著。一股暖流緩緩注入每一個死寂的心湖,包括對面那名少女的心。

「這是即興演奏?」慕容旗的手一面顫抖,一面扶著把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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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叮!」

「歡迎光臨。」

走進左亞咖啡館,只要聽見這一聲如天籟般的男音,眾人皆是一陣臉紅心跳。

深著白色制服和黑色西裝褲的少年展開笑顏為各桌的客人服務,儘管是樸素的衣裝,套在少年身上就是一種視覺的享受,

「需要喝點什麼嗎?本店的招牌是曼特寧和藍山咖啡,不過我個人比較偏愛拿鐵,要試試嗎?」

「好……就一杯拿鐵。」

來到咖啡館的客人們在意的,從不是喝什麼咖啡或是影品到底好不好喝,見到這名擁有天使面貌的少年,便足以消除一天的疲憊與睡意。

就像上帝遺落於人間的孩子般,除了點餐、上餐外,他總是會觀察客人的臉色給予建議或安慰,那份不矯作的真誠與溫柔人們長期光顧咖啡館的吸引力。

「今天還是一杯曼特寧嗎?婆婆。」

「小羽,今天也好有精神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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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雖然身處喧鬧中,但是角落裡悠揚的琴音卻不斷,彈奏時長而密的眼睫輕輕地開闔,似乎已久久沉浸在樂曲中,昏暗的光線倒映在那張稚氣未脫的臉龐,令人心生愛憐。

    「羽塵!」在一個小時後的演奏後,少年優雅的向正在用餐的客人們鞠躬,便逕自下台。

     這就是他的工作之一。放鬆有些酸麻的手指,慢慢走至方才輕喚他的少婦前。

    

     「小梅姐?怎麼有空過來?」

     「小羽難得發表新作,姐姐當然要來評論、捧場一下呀!不過這餐廳客人的素質也太差了,琴聲停了也沒有人注意或鼓掌。」少年的嘴角無奈的勾了勾,

     「沒辦法!我年紀太小,又沒有什麼名氣,能找到一家鋼琴酒吧錄用我己經是萬幸了。其實有沒有人了解或掌聲我也不是很在意。」

      羽塵雖然嘴上說的瀟灑,可是同身為音樂人的小梅姐又怎麼會聽不出來其中的無奈。

     「小羽你也別這麼消極啦!今天姐姐來除了聽你的新作品外,我還為你帶來好消息,采程哥替你找到藝琴閣伴奏的徵選資格了,下星期五晚上公開徵選,由當晚在座的來賓選出新的當家伴奏。你可要好好準備呀!藝琴閣的薪水可比你在這打工的高出十倍,又有輪休,小羽你就不用這麼累也有時間作曲了。」小梅姐興奮的手舞足蹈,引起一旁的客人回以白眼,

     「小聲點,小梅姐你打擾到其他人了。謝謝妳在百忙之中還來看我,幫我跟采程哥說下次見面我要親自向他道謝,請他吃飯,妳也要一起來喔!你們這樣幫我,我真不知道要如何表達我的感激之情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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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我正渾然忘我的投注在樂聲中時,一隻手冷不防的搭上我的肩,中斷了我苦思已久的樂曲。

「你……。」

「外找啦!羽。」

我只能恨恨的瞪著來者。並回身以口形傳達我的憤怒:「等一下找你算帳。」這個冒失鬼就是我的死黨|宋伯倫。

 

我是孫羽塵,是名高中一年級學生,生活在一個富裕卻沒有親情的企業大家中,因此國中三年級的夏天,我終於向家中長輩發下重誓,願意放棄繼承權,只要換取到外面闖盪的自由。

於是我如願擺脫貴公子的身分,開始我自給自足的平民生涯。

除了下課時到圖書館當館員,更到學校附近的咖啡廳做服務生、酒吧做鋼琴伴奏,那個「家」至少給了我一樣可以糊口的技藝。

所以我一面打工一面應付高中課業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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